卷四十四 鄧張徐張胡傳記查包養網第三十四

  鄧彪字智伯,南陽新野人,《續漢書》曰:“其先楚人,鄧況始居新野,子孫以農桑為業。”太傅禹之宗也。父邯,中興初以功封鄳侯,鄳音莫庚反。仕至勃海太守。彪少勵志,修孝行。父卒,讓國于異母弟荊鳳,本或無“荊”。顯宗高其節,下詔許焉。

  后仕州郡,辟公府,《東觀包養記》曰:“彪與同郡宗武伯、翟敬伯、陳綏伯、張弟伯同道好,齊名,南陽號曰‘五伯’。”五遷桂陽太守。永平十七年,征進為太仆。數年,喪后母,辭疾乞身,詔以光祿年夜夫行服。服竟,拜奉車都尉,遷年夜司農。數月,代鮑昱為太尉。彪在位潔白,為百僚式。視事四年,以疾乞骸骨。元和元年,賜策罷,贈錢三十包養萬,在所以二千石奉終其身。又詔太常四時致宗廟之胙,胙,祭廟肉也。禮,凡預祭,異姓則歸之胙,同姓則留之宴。彪不預祭而賜胙,重之。河南尹遣丞存問,常以八月旦奉羊、酒。《東觀記》曰“賜羊一頭,酒二石”也。

  和帝即位,以彪為太傅,錄《尚書》事,賜爵關內侯。永元初,竇氏專權驕縱,朝廷多有諫包養網爭,而彪在位修身罷了,不克不及有所匡正。又嘗奏免御史中丞周紆,紆前掉竇氏旨,故頗以此致譏,然當時宗其禮讓。及竇氏誅,以老病上還樞機職,詔賜養牛酒而許焉。五年春,薨于位,皇帝親臨吊臨。

  張禹字伯達,趙國襄國人也。

  祖父況族姊為皇祖考夫人,皇祖考,鉅鹿都尉回。數往來南頓“是的,女士。”蔡修只得辭職,點了點頭。,見光武。光武為年夜司馬,過邯鄲,況為郡吏,謁見光武。光武年夜喜,曰:“乃今得我年夜舅乎!”因與俱北,到高邑,以為元氏令。遷涿郡太守。后為常山關長。會赤眉攻關城,況戰歿。關,縣,屬常山郡,今定州行唐縣東南有故關邑城。《東觀記》曰:“況遷涿郡太守,時年八十,不任兵馬,上疏乞身,詔許之。后詔問起居何如,子歆對曰‘如故’。詔曰:‘家人居缺乏贍,且以一縣自養。’復以況為常山關長。會赤眉攻關城,況出戰逝世。上甚哀之。”父歆,初以報仇流亡,《東觀記》曰:“歆守皋長,有報父仇賊自出,歆召囚詣合,曰:‘欲自受其辭。’既進,解械飲食,便發遣,遂棄官流亡,逢赦出,由是鄉里服其高義。”與此分歧。后仕為淮陽相,終于汲令。《東觀記》曰:“歆為相時,王新歸國,賓客放縱,干亂法禁,歆將令尉進宮搜捕,王白上,歆坐左遷為汲令,卒官。”

  禹性篤厚節儉。《東觀記》曰:“禹好學,習歐陽《尚書》,事太常桓榮,惡衣食。”父卒,汲吏人賻送前后數百萬,悉無所受。又以田宅推與伯父,身自寄止。

  永平八年,舉孝廉,稍遷;建初中,拜楊州刺史。當過江行部,中土著土偶皆以江有子胥之神,難于濟涉。酈元《水經注》曰,吳王賜子胥逝世,浮尸于江。夫差悔,與群臣臨江設祭,修塘道及壇,吳人因為立廟而祭焉。禹將度,吏固請不聽。禹厲言曰:“子胥若有靈,知吾志在理察枉訟,豈危我哉?”遂鼓楫而過。歷行郡邑,深幽之處莫不畢到,親錄階下囚,多所明舉。吏平易近希見使者,人懷喜悅,怨德美惡,莫不自歸焉。

  元和二年,轉兗州刺史,亦有清平稱。三年,遷下邳相。徐縣北界有蒲陽坡,《東觀記》曰:“坡水廣二十里,徑且百里,在道西,其東有田可萬頃。”“坡”與“陂”同。傍多良田,而堙廢莫修。禹為開水門,通引澆灌,遂成孰田數百頃。勸率吏平易近,假與種糧,親自勉勞,遂年夜收谷實。鄰郡貧者歸之千余戶,室廬相屬,其下成市。后歲至墾千余頃,平易近用溫給。《東觀記》曰:“禹巡行守舍,止年夜樹下,食糒飲水罷了。后年,鄰國貧人來歸之者,茅舍草廬千戶,屠酤成市。墾田千余頃,得谷百萬余斛。”功曹史戴閏,故太尉掾也,權動郡內。有小譴,禹令自致徐獄,然后正其法。徐,縣名也。《東觀記》曰“閏當從行縣,從書佐假車馬實物。禹聞知,令直符責問,閏具以實對。禹以宰士驚慌首實,令自致徐獄”也。自長史以下,莫不震肅。

  永元六年,進為年夜司農,拜太尉,和帝甚禮之。十五年,南巡祠園廟,禹以太尉兼衛尉留守。《東觀記》曰“禹留守北宮,太官旦夕送食,賜闟登具物,除子男盛為郎”也。聞車駕當進幸江陵,以為不宜冒險遠,驛立刻諫。詔報曰:“祠謁既訖,當南禮年夜江,會得君奏,臨漢回輿而旋。”及行還,禹特蒙賞賜。

  延平元年,遷為太傅,錄《尚書》事。鄧太后以殤帝初育,育,生也。欲令包養重臣居禁內,乃詔禹舍宮中,給帷帳床褥,太官旦夕進食,五日一歸府。每朝見,特贊,與三公絕席。禹包養網上言:“方諒闇密靜之時,不宜依常有事于苑囿。鄭玄注《論語》曰:“諒闇謂兇廬也。”《尚書》曰“帝乃徂落,四海遏密八音”也。其廣成、上林空位,宜且以假貧平易近。”太后從之。及安帝即位,數上疾乞身。詔遣小黃門問疾,藍玉華立即端起彩秀剛剛遞給她的茶杯,微微低下臉,恭敬的對婆婆道:“媽媽,請喝茶。”賜牛一頭,酒十斛,勸令就第。其錢布、刀劍、衣物,前后累至。

  永初元年,以定策功封安鄉侯,食邑千二百戶,與太尉徐防、司空尹勤同日俱封。其秋,以寇賊水雨策免防、勤,而禹不自安,上書乞骸骨,更拜太尉。四年,新野君病,鄧太后母陰氏。皇太后車駕幸其第。禹與司包養徒夏勤、司空張敏俱上表言:“新野君不安,車駕連日宿止,臣等誠竊惶懼。臣聞王者動設先置,止則交戟,清道而后行,清室而后御,《前書》曰:“舊典,皇帝行幸,所至必遣靜室令先案行,清靜殿中,以虞很是。”離宮不宿,所以重宿衛也。陛下體烝烝之至孝,親省方藥,恩惠發中,久處單外,百官露止,議者所不安。宜且還宮,上為宗廟社稷,下為萬國子平易近。”比三上,固爭,乃還宮。后連歲災荒,府臧空虛,禹上疏求進三歲租稅,以助郡國稟假。稟,給也。假,貸也。詔許之。五年,以陰陽和睦策免。七年,卒于家。使者吊祭。除小子曜為郎中。長子盛嗣。

  徐防字謁卿,沛國铚人也。铚故城,今亳州臨渙縣也。祖父宣,為講學年夜夫,以易傳授王莽。王莽置《六經》祭酒各一人,秩上卿。長安國由為講《易》祭酒,宣為講學年夜夫,蓋當屬于祭酒也。父憲,亦傳宣業。

  防少習父祖學,永平中,舉孝廉,除為郎。防體貌矜嚴,占對可觀,顯宗異之,特補《尚書》郎。職典樞機,周到畏慎,奉事二帝,未嘗有過。和帝時,稍遷司隸校尉,出為魏郡太守。永元十年,遷少府、年夜司農。防勤曉政事,地點有跡。十四年,拜司空。

  防以《五經》久遠,圣意難明,宜為章句,以悟后學。上疏曰:“臣聞《詩》《書》《禮》《樂》,定自孔子;發明章句,始于子夏。《史記》,孔子沒,子夏居西河,教門生三百人,為魏文侯師。其后諸家剖包養網析,各有異說。《前書》:“仲尼沒而微言絕,七十子喪而年夜義包養網乖,包養故《年齡》為五,《詩》分為四,《易》有數家之傳。”漢承亂秦,經典廢絕,本文略存,或無章句。整理缺遺,樹立明經,博征儒術,開置太學。武帝時開學官,置博士門生員也。孔圣既遠,微旨將絕,故立博士十有四家,《漢官》曰:“光武中興,恢弘稽古,《易》有施、孟、梁丘賀、京房,《書》有歐陽和伯、夏侯勝、建,《詩》有申公、轅固、韓嬰,《年齡》有嚴彭祖、顏安樂,《禮》有感德、戴圣。凡十四博士。太常差選有聰明威重一人為祭酒,總領綱紀也。”設甲乙之科,《前書》曰:“歲課甲科四十人為郎中,乙科二十人為太子舍人,丙科四十人補文學掌故。”以勉勸學者,所以示人好惡,改敝就善者也。伏見太學試博士門生,皆以意說,不修家法,諸經為業,各自名家。私相容隱,開生奸路。每有策試,輒興諍訟,論議紛錯,相互長短。孔子稱‘述而不作’,但述先圣之言,不自制作。又曰‘吾猶及史之闕文’,古者史官于書事,有不知則闕,以待能者。孔子言“吾少時猶及見古史官之闕文,今則無之”,疾時多穿鑿也。見《論語》也。疾史有所不知而不願闕也。今不依章句,妄生穿鑿,以遵師為非義,意說為得理,輕侮道術,寖以成俗,誠非詔書實選本意。改薄從忠,三代常道,太史公曰:“夏之政忠。忠之敝,君子以野,故殷人承之以敬。敬之敝,君子以鬼,故周人承之以文。文之敝,君子以僿,故救僿莫若以忠。三王之道若循環,周而復始。”僿音西志反,《史記》“僿”或作“薄”。專精務本,儒學所先。臣以為博士及甲乙策試,宜從其家章句,開五十難以試之。解釋多者為上第,引文明者為高說;若不依先師,義有相伐,伐謂自相攻伐也。皆正以為非。《五經》各取上第六人,《論語》不宜射策。雖所掉或久,差可矯革。”《東觀記》防上疏曰:“試《論語》本文章句,但通度,勿以射策。冀令學者務本,有所同心專心,專精師門,思核經意,事得其實,道得其真。于此弘廣經術,尊敬圣業,無益于化。雖從來久,六經陵夷,學問寖淺,誠宜反本,改矯其掉。”詔書下公卿,皆從防言。

  十六年,拜為司徒。延平元年,遷太尉,與太傅張禹參錄《尚書》事,數受賞賜,甚見優寵。

  安帝即位,以定策封龍鄉侯。食邑千一百戶。其年以災異寇賊策免,就國。凡三公以災異策免,始自防也。《東觀記》曰:“郡國被水災,比州湮沒,逝世者以千數。災異數降。西羌反畔,殺略人吏。京師淫雨,蟊賊傷稼穡。防比上書自陳過咎,遂策免。”

  防卒包養網,子衡當嗣,讓封于其弟崇。數歲,不得已,乃出就爵云。

  張敏字伯達,河閑鄚人也。鄚,今瀛州縣也。音莫。建初二年,舉孝廉,四遷,五年,為《尚書》。

  建初中,有人欺侮人父者,而其子殺之,肅宗貰其逝世刑而降宥之,貰,寬也,音示夜反。自后因以為比。是時遂定其議,以為輕侮法。敏駁議曰:“夫輕侮之法,先帝一切之恩,不有成科班之律令也。夫逝世生之決,宜從高低,猶天之四時,有生有殺。若開相容恕,著為定法者,則是故設奸萌,生長罪隙。孔子曰:‘平易近可使由之,不成使知之。’由,從也。言設政教,可但使人從之,若知其本末,愚者或輕而不可。事見《論語》也。《年齡》之義,子不報仇,非子也。《公羊傳》曰:“父不受誅,子復仇可也。”注云:“不受誅,罪不當誅也。”而法則不為包養網之減者,以相殺之路不成開故也。今托義者得減,妄殺者有差,使執憲之吏得設巧詐,非所以導‘在丑不爭’之義。導,教也。丑,類也。又輕侮之比,寖以繁滋,至有四五百科,轉相顧看,彌復增甚,難以垂之萬載。臣聞師言:‘救文莫如質。’故高帝往煩苛之法,為三章之約。建初詔書,有改于古者,可下三公、廷尉蠲除其敝。”議寢不省。敏復上疏曰:“臣敏蒙恩,特見拔擢,愚心所不曉,迷意所不解,誠不敢茍隨眾議。臣伏見孔子垂經典,皋陶造法令,史游《急就篇》曰“皋陶造獄法令存”也。原其本意,皆欲禁平易近為非也。未曉《輕侮》之法將以何禁?必不克不及使不相輕侮,而更開相殺之路,執憲之吏復容其奸枉。議者或謂:‘平法當先論生。’臣愚以為六合之性,唯人為貴,殺人者逝世,三代通制。今欲趣生,反開殺路,一人不逝世,全國受敝。記曰:‘利一害百,人往城郭。’夫春生秋殺,天道之常。春一物枯即為災,《禮記》《月令》曰“孟春行夏令,則風雨不時,草木早落”也。秋一物華即為異添翼。那麼他呢?。《月令》曰“仲秋行春令,則秋雨不降,草木生榮,國乃有恐”也。王者承六合,順四時,法圣人,從經律。愿陛下留心下平易近,考尋短長,廣令平議,全國幸甚。”和帝從之。

  九年,拜司隸校尉。視事二歲,遷汝南太守。清約不煩,用刑平允,有理能名。坐事免。延平元年,拜議郎,再遷潁川太守。永初元年,征拜司空,在位奉法罷了。視事三歲,以病乞身,不聽。六年春,行年夜射禮,陪位頓仆,乃策罷之。《東觀記》載策曰:“今君所苦未瘳,有司奏君年體衰羸,郊廟禮儀仍有曠廢。鼎足之任不成以缺,重以職事留君。其下屬空印綬。”因病篤,卒于家。

  胡廣字伯始,南郡華容人也。華容,縣,故城在今荊州東。六世祖剛,高傲有志節。平帝時,年夜司徒馬宮辟之。值王莽居攝,剛解其衣冠,縣府門而往,遂流亡交址,隱于屠肆之閑。后莽敗,乃歸鄉里。父貢,交址都尉。

  廣少孤貧,親執家苦。《襄陽耆舊記》,廣父名寵,寵妻生廣,早卒,寵更娶江陵黃氏,生康,字仲始。長年夜,隨輩進郡為散吏。太遵法雄之子真,從家來省其父。真頗知人。會歲終應舉,雄來真助其求才。雄因年夜會諸吏,真自于牖閑密占察之,乃指廣以白雄,遂察孝廉。既到京師,試以章奏,安帝以廣為全國第一。《謝承書》曰:“廣有雅才,學究《五經》,古今術蓺皆畢覽之。年二十七,舉孝廉。”《續漢書》曰“故事,孝廉高第,三公《尚書》輒優之,特勞來其舉將,于是公府下詔書勞來雄焉。及拜郎,恪勤職事,所掌辨護”也。旬月拜《尚書》郎,五遷《尚書》仆射。

  順帝欲立皇后,而貴人有寵者四人,莫知所建,議欲探籌,以神定選。廣與《尚書》郭虔、史敞上疏諫曰:“竊見詔書以立后事年夜,謙不自專,欲假之籌策,決疑靈神。篇籍所記,祖宗典故,未嘗有也。恃神任筮,既不用當賢;就值其人,猶非德選。夫岐嶷形于天然,《詩》云:“克岐克嶷。”鄭玄注云:“岐岐然意有所知也。其貌嶷然,有所識別也。”伣天必有異表。伣音苦見反。《說文》曰:“伣,譬諭也。”《詩》云:“文王嘉止,伣天之妹。”文王聞太姒之賢則美之。言年夜邦有後代,譬天之有女弟,故求為配焉。宜參良家,簡求有德,德同以年,年鈞以貌,稽之典經,斷之圣慮。《左傳》曰“昔先王之命曰:‘王后無明日,則擇立長,年鈞以德,德鈞以卜’”也。政令猶汗,往而不反。《易》曰:“渙汗其年夜號,王居無咎。”劉向曰“汗出而不反”者也。詔文一下,形之四方。形,見也。臣職在拾遺,憂深責重,是以焦心“告訴爹地,爹地的寶貝女兒到底愛上了哪個幸運兒?爹地親自出去幫我寶貝提親,看有沒有人敢當面拒絕我,拒絕我。”藍,唐突陳聞。”帝從之,以梁貴人良家子,定立為皇后。

  時尚書令左雄議改察舉之制,限年四十以上,儒者試經學,文吏試章奏。廣復與敞、虔上書駁之,曰:“臣聞君以兼覽博照為德,即明四目,達四聰也。臣以獻可替否為忠。《左傳》曰,齊晏子曰:“君所謂可而有否焉,臣獻其否,以成其可。君所謂否而有可焉,臣獻其可,以往其否。”《書》載稽疑,謀及卿士;稽,考也。考正疑事,謀及包養網卿士。見《尚書》。《詩》美祖先,詢于芻麻煩——例如,不小心讓她懷孕了。等等,他總覺得兩人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。但誰能想到她會哭呢?他也哭得梨花開雨,心蕘。《詩·年夜雅》曰:“祖先有言,詢于芻蕘。”注云:“詢,謀也。芻蕘,薪采者也。言有疑事,當與薪采者謀之也。”國有年夜政,必議之于前訓,咨之于故老,《國語》叔向曰:“國有年夜事,必順于典刑,而訪于耇老,而后行之。”是以慮無掉策,舉無過事。竊見《尚書》令左雄議郡舉孝廉,皆限年四十以上,諸生試章句,文吏試箋奏。周成雜字曰:“箋,表也。”《漢雜事》曰:“凡群臣之書,通于皇帝者四品:一曰章,二曰奏,三曰表,四曰駁議。章者需頭,稱‘頓首上以聞’。謝恩陳事,詣闕通者也。奏者亦需頭,其京師官但言‘頓首言’,下‘頓首以聞’,此中有所請,若罪法劾案,公府送御史臺,卿校送謁者臺也。表者不需頭,上言‘臣某言’,下言‘誠惶誠恐,頓首頓首,逝世罪逝世罪’,左方下附曰‘某官臣甲乙上’。”明詔既許,復令臣等得與相參。竊惟王命之重,載在篇典,《禮記》曰:“動則左史書之,言則右史書之。”《尚書》曰:“王言惟作命,弗言,臣下罔由稟令。”又曰:“令出惟行,不唯反。”當令縣于日月,固于金石,遺則百王,施之萬世。《詩》云:‘天難諶斯,不易惟王。’可失慎與!《詩·年夜雅》也。諶包養,信也。斯,詞也。天之意難信矣,不成改易者皇帝也。蓋選舉因才,無拘定制。六奇之策,不出經學;《前書》陳平設六空城計以佐高祖。鄭、阿之政,非必章奏。《說苑》曰:“子產相鄭,內無國中之亂,外無諸侯之患也。子產從政也,擇能而使之。晏子化東阿,三年,景公召而數之,晏子請改道易行。來歲上計,景公迎而賀之,晏子對曰:‘臣前之化東阿也,屬托不可,貨賂不至,君反以罪臣。今則反是,而更蒙賀。’景公下席而謝。”甘、奇顯用,年乖強仕;《史包養記》曰,秦欲與燕共伐趙,以廣河閑之地。甘羅年十二,使于趙,說趙王立割五城,以廣河閑,秦乃封羅為上卿。《說苑》曰,子奇年十八,齊君使主東阿,東阿年夜化。《禮記》曰:“四十強而仕。”終、賈揚聲,亦在弱冠。《前書》,終軍年十八,為博士門生,自請愿以長纓必羈南越王而致之闕下。上奇其對,擢為諫年夜夫,往說越。越聽命,皇帝年夜悅。賈誼年十八,以誦《詩》屬文稱于郡中,文帝召為博士。漢承周、秦,兼覽殷、夏,祖德師經,參雜霸軌,宣帝曰:“漢家自有軌制,本以霸霸道雜理之。”圣主賢臣,世乃至理,貢舉之制,莫或回革。今以一臣之言,刬戾舊章,刬,削也。戾,乖也。方便未明,眾心不猒。猒,服也。矯枉變常,政之所重,而不訪臺司,不謀卿士。若事下之后,議者剝異,異之則朝掉其便,同之則王言已行。臣愚以為可宣下百官,參其同異,然后覽擇勝否,詳采厥衷。敢以瞽言,冒干天禁,瞽,無目者也。不察人君顏色而言,如無目之人也。孔子曰:“未見顏色而言謂之瞽。”干,犯也。惟陛下納焉。”帝不從。

  時陳留郡缺職,《尚書》史敞等薦廣。曰:“臣聞德以旌賢,旌,明也。《書》曰“德懋懋官”也。爵以建事,能樹立事則與之爵。‘明試以功’,《典》《謨》所美,清楚考試之,有功者則授之以官。《舜典》、《咎繇謨》皆有此言,故云“典謨所美”也。‘五服五章’,天秩所作,五服謂皇帝、諸侯、卿、年夜夫、士之服包養網也。五者之服必須章明。《尚書·咎繇謨》曰:“天秩有禮,自我五禮有庸哉。天命有德,五服五章哉。”秩,序也。是以臣竭其忠,君豐其寵,豐,厚也。舉不掉德,下忘其逝世。竊見《尚書》仆射胡廣,體真履規,謙虛溫雅,博物洽聞,探賾窮理,《六經》典奧,舊章憲式,無所不覽。柔而不犯,文而有禮,柔而不犯謂性和柔而不成犯以非義也。忠貞之性,憂公如家。不矜其能,不伐其勞,翼翼周慎,行靡玷漏。密勿夙夜,密勿,僶勉。十有余年,心不過顧,志不茍進。臣等竊以為廣在《尚書》,劬勞日久,后母大哥,既蒙簡照,宜試職千里,匡寧方國包養《詩》云:“厥德不回,以受方國。”陳留近郡,今太守任缺。廣才略深茂,堪能撥煩,愿以參選,紀綱頹俗,使束修守善,有所勸仰。”

  廣典機事十年,出為濟陰太守,以舉吏不實免。復為汝南太守,進拜年夜司農。漢安元年,遷司徒。質帝崩,代李固為太尉,錄《尚書》事。以定策立桓帝,封育陽安樂鄉侯。以病遜位。又拜司空,告老致仕。尋以特進征拜太常,遷太尉,以日食免。復為太常,拜太尉。

  延熹二年,年夜將軍梁冀誅,廣與司徒韓演、司空孫朗坐不衛宮,皆減逝世一等,奪爵土,免為庶人。后拜太中年夜夫、太常。九年,復拜司徒。

  靈帝立,與太傅陳蕃參包養錄《尚書》事,復封故國。以病自乞。會蕃被誅,代為太傅,總錄如故。

  時年已八十,而心力克壯。盛弘之《荊州記》曰“菊水出穰縣。芳菊被涯,水極甘噴鼻。谷中皆飲此水,上壽百二十,七八十者猶以為夭。太尉胡廣所患風疾,休沐南歸,恒飲此水,后疾遂瘳,年八十二薨”也。繼母在堂,旦夕瞻省,傍無幾杖,言不稱老。《禮記》曰:“夫為人子者,恒言不稱老。”及母卒,居喪盡哀,率禮無愆。性溫柔謹素,常遜言恭色。遜,順也。達練事體,明解朝章。雖無謇直之風,屢有補闕之益。故京師諺曰:“萬事不睬問伯始,全國中庸有胡公。”庸,常也。中和可常行之德也。孔子曰:“中庸之為德,其至矣乎!”及共李固定策,年夜議不全,質帝崩,固為太尉,與廣及司空趙戒議欲立清河王蒜。梁冀以蒜年長有德,恐為后患,盛情立蠡吾侯志。廣、戒等懾憚不克不及與爭,而固與杜喬堅守本議。又與中常侍丁肅婚姻,以此譏毀于時。

  安閒公臺三十余年,歷事六帝,廣以順帝漢安元年為司空,至靈帝熹平元年薨,三十一年也。六帝謂安、順、沖、質、桓、靈也。禮任甚優,每遜位辭病,及免退田里,未嘗滿歲,輒復升進。凡一履司空,再作司徒,三登太尉,又為太傅。其所辟命,皆全國名流。與故吏陳蕃、李咸并為三司。《謝承書》曰:“咸字元卓,汝南西平人。孤特自立。家貧母老,包養網常躬耕稼以奉養。學《魯詩》、《年齡公羊傳》、《三禮》。三府并“丫頭就是丫頭,沒關係,奴婢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,但我要跟著你一輩子。你不能不說話,過河拆橋。”彩修連忙說道。辟,司徒胡廣舉茂才,除高密令,政多奇異,青州表其狀。建寧三年,自豪鴻臚拜太尉。安閒相位,約身率下,常食脫粟飯、醬菜罷了。不與州郡路況。刺史、二千石刬記,非公務不發省。以老乞骸骨,見許,悉還所賜物,乘敝牛車,使子男御。晨發京師,百僚追送盈涂,不克不及得見。家舊貧狹,庇蔭草廬。”蕃等每朝會,輒稱疾避廣,時人榮之。年八十二,熹平元年薨。使五官中郎將持節奉策贈太傅、安樂鄉侯印綬,給東園梓器,謁者護喪事,賜冢塋于原陵,謚文恭侯,拜家一人為郎中。故吏自公、卿、年夜夫、博士、議郎以下數百人,皆缞绖殯位,自終及葬。漢興以來,人臣之盛,未嘗有也。

  初,楊雄依《包養虞箴》作《十二州二十五官箴》,楊雄傳曰:“箴莫年夜于《虞箴》,故遂作《九州箴》。”《左傳》曰,昔周辛甲之為太史也,命百官官箴王闕,于虞人之箴曰:“芒芒禹跡,畫為九州。經啟九道,人有寢廟,獸有茂草,各有攸處,德用不擾,在帝夷羿,冒于原包養網獸,忘其國恤,而思其麀牡。武不成重,用不恢于夏家,獸臣司原,敢告仆夫。”其九箴亡闕,后涿郡崔骃及子瑗又臨邑侯劉騊駼增補十六篇,廣復繼作四篇,文甚典美。乃悉撰次首目,為之解釋,名曰《百官箴》,凡四十八篇。其余所著詩、賦、銘、頌、箴、吊及諸解詁,凡二十二篇。

  熹平六年,靈帝思感舊德,乃圖畫廣及太尉黃瓊于省內,詔議郎蔡邕為其頌云。《謝承書》載其頌曰:“巖巖山岳,配天作輔。降神有周,生申及甫。允茲漢室,誕育二后。曰胡曰黃,方軌齊武。惟道之淵,惟德之藪。股肱元首,代作心膂。天之烝人,有則有類。我胡我黃,鐘厥純懿。巍巍特進,仍踐其位。赫赫三事,七佩其紱。奕奕四牡,沃若文轡。袞職龍章,其文有蔚。參曜乾臺,窮寵極貴。功加八荒,群生以遂。超哉邈乎,莫與為二!”

  論曰:爵任之于人重矣,全喪之于生年夜矣。懷祿以圖存者,仕子之恒情;審能而就列者,出生之常體。列,位也。夫紆于物則非己,直于志則犯俗,紆,曲也。辭其艱則乖義,徇其節則掉身。徇,營也。統之,方軌易因,險涂難御。統者,總論上事也。方軌謂平路也。若履平路,易可沿襲;如踐險涂,則難免顛覆也。故古人明慎于所受之分,遲遲于岐路之閑也。呈材效職,則受之清楚矣。遲遲,疑不前之貌也。明其分,則不成妄進。如令志行無牽于物,臨生不先其存,后世何貶焉?守志直道,視逝世如歸,則后之人何從而貶責矣。前人以宴安為戒,豈數公之謂平?《左傳》曰:“宴安酖毒,不成懷也。”

  贊曰:鄧、張作傅,無咎無譽。敏正疑律,防議章句。胡公庸庸,飾情恭貌。朝章雖理,據正或橈。橈,曲也,易曰“棟橈兇”也。

發佈留言

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。